血，血漫浅浅一线。

他的指间沾上血，在窗面一笔一划地描绘，血红的法阵从简单变得繁复。左臂的伤其实并没有愈合完全，有几次多琳看着他的笔一顿，可最后却生生地绘制来。

法师的脸愈加苍白，连樱般的都失了血，可他的神情却平淡得仿佛的不是自己的血一样。

用血绘制的法阵，被称为禁咒。这是光明正义的神殿严令禁止的术法，多琳眯起，意有所指：“好熟练呀，法师阁下。”

“我记得某个神殿禁止使用禁咒来着，被发现是什么后果来着？”

伊兰正用一巾帕压住伤，闻言凉凉一掀开：

“说人话。”

“为了不让多嘴的族密，一封费对法师阁下来说并不过分吧。”

血荆棘攀着他的手腕向着帕压住的伤蠢蠢动。

伊兰勾了勾嘴角，眉角微扬，他分明有些脱力，手指撑在窗面，却不以为意懒洋洋勾住了血荆棘的藤蔓。

手指还是的。

他了一个请的动作。

“为什么不去呢？”他慢条斯理，瞳孔漫不经心地扫过，“你不妨猜猜看，神殿是先罚我这个违背教条使用禁咒的僭越者，还是先绞杀潜神殿亵渎圣地的肮脏族？”

多琳哈了一声，“那要是我告诉别人呢？”

“嗯。你是指谁？伽德吗？”他在她上一定，轻笑：“你只会死的更快。”

那可不一定。多琳不服气的想。

不过，考虑到自己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，她怏怏地闭上了嘴，不情不愿地将血荆棘收了回去。

伊兰动了法阵。不知是不是因为说赢了多琳，他心情好像轻松了不少，虽然脸还是不好看，但至少不再蹙眉了。

多琳更不了。

＊

这是个传送阵，禁咒动后，他们传送到了城主府后街。他们游历庆典时曾经过这里，想来从那个时候伊兰就留下了力坐标。而这样的坐标，不知他留了几个。

伊兰用不法，而面的纹过于显，他不得不拿兜帽将自己掩盖住。幸好这里的行人什么族都有，奇怪的打扮也层不穷，伊兰混在其中并不显。

好消息，他可以知到法杖的位置。

坏消息，重兵把守。而且伽德好似已经发现伊兰失踪了，城中巡逻的侍卫开始增多。

伊兰绕过一队侍卫，转一条偏僻的小巷。这里离城主府已经很长的距离，这是城的路。

“你去哪？”

伊兰拢着披风，指节的度得吓人，每一步多琳都以为他上就要倒下，但每一步他都走得很稳。

多琳本以为他不会回答。

法师的因为而缺，眉宇低垂，嗓音虚弱而涩，但仍旧清浅：“抑…阵……要破坏掉。”

多琳垂眸，声音温柔：“哦……那你知法阵的中心在哪里吗？”

他顿了顿，抿，仿佛在思考要不要相信她，不知是情依赖的残留还是带来的迟钝，也或者是些别的什么。伊兰听到自己开：

“教堂。”

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