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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疼(2/2)

早就起奔波去县里,累坏了吧?”

齐雪看着他这般虚弱的姿态,又是揪心,底酸一阵一阵,泪不绝落。

他目光落在自己此刻连攥都乏力的手上,语间闪过几分懦弱,“我早已……不使兵了。”

薛意见她无缘由地答起来,便问:“你……又哭什么?”

“是,”薛意虚弱却温和,“是我的错。”

见他这般顺从认错,齐雪的心立刻又陷些,凑近他:

齐雪看着他青白修长的手指,缠绕着自己乌黑的发丝,那般珍重,又那般易碎。

“不怪你。是旧伤……”他似在回忆极痛苦的事,“我生在皇都……却是城墙下最残破的乞丐窝里。爹娘勉将我拉扯大,我便去军中讨了条活路。后来……在战场上中了箭,九死一生,同袍都以为我断气了,未曾收殓……我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,一路落到溪村。”

“好啦好啦,说这些什么!横竖今日无人殒命,那恶汉也被押送官府了。听说钟家人已打妥当,定会给他个狠狠的教训!”

他抬起另一只未被她依偎的手,轻轻勾指绕上她散落在枕边的发丝,近乎虔诚的庆幸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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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语气嗔怪,转向薛意,“你也是!你不该等到我遇险才手!你一开始便该去助钟小的!”

“你省些力气吧!”齐雪泣嗔他,伸手想替他掖被角,指尖却抖得厉害,“别再说话了!”

薛意闻言,极淡地牵了下角,摇了摇。这一动似乎又牵扯了气力,声音愈发低缓:

话音刚落,她似乎也觉得此番言说过于沉重,连忙转了语气,试图轻快

他几乎是屏着呼,试探着,问那个盘桓于心的问题:“若是……被无奈,或是为了……护住更重要的,不得不杀人呢?”

齐雪未曾察觉他话音里的微颤,只依着自己的本心,斩钉截铁:“若是我,宁可自己死了,也绝不污了此清白,不让双手沾上这等罪业!”

她话语中的决,如同锋利的针刺薛意心底一隅。他庆幸自己方才未曾将那双手浸血的过往如实托,随之涌上的,却是更的悲哀与无力。

她并无得意,反倒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,“她还说,见识了你的手,她决意再苦练几年,定要赶上你。反正她爹娘听了今日擂台上那些男的不堪,也不再她仓促嫁人了。”

“她的武功基……本不在我之下。只是谁能料到,那男无能至此,竟会行此卑劣之举……至于那‘碎岳’……”

手背及她微凉的侧脸,薛意的心得要化尽。他思索片刻,终是开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过往:

房中再次陷沉默。薛意绕着她发丝的手指,失了最后的气力,无声地垂落下来,搭在素的被褥上,了无生机。

听他提及那大汉,齐雪心后怕与怒气又升腾起来:“是了!那人生得魁梧,心却狭隘歹毒!”

她心中暗暗向菩萨祈求,愿将他们二人的命也如同这缠的发丝般,密相连,再也无分离之苦。

“薛意,”她开,“钟小……她很是激你我。想把那擂台上的‘镇擂之宝’,一把名为‘碎岳’的重剑赠予你,以表谢意。”

“然后,才有幸……成了你的夫君。能与你日而作,日而息,不必再担惊受怕。”

泪似断了线的珠玉,宛如为这摇摇坠的当下,哀哀地淌至摔落,敲碎了一室的寂静。

“你去战场搏杀,我……我说不得你,只当那是可怜人之间的无奈相残。可那大汉不同,我绝不能原谅这般滥杀!无论如何,也不能轻易夺人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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