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任何表情，专注地摆乐，而后是与兄弟们的神手势。音乐声响起，二十的大男孩满脸肃然，还有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悲怆。这令许寻笙觉得好笑。但当他一开，她就笑不来了。

天上地下，天地厚，过往将来，今时今日在这一寸天空下。

第6章初锋芒（上）

岑野抬，看到舞台上光线其实朦朦胧胧的，观众的呼声，烈得像要把这如梦境般的一切戳破。很多声音在耳朵里，每一个音符，仿佛都在逗他的血脉，他的细胞。他上台，听到台下又有了一片不小的动，他听到心中有个声音在笑。

大家一起挥舞了几下，将手甩开。张天遥最先抱着吉他，上了台，然后是赵潭。然后就是主唱岑野。

张天遥、辉、岑野……张海笑了笑，也用力说这句话，把手放上。

持续的、越来越急促的唱后，吉他、贝斯、鼓声，还有一连串的键盘音符，如同从地狱炸了来，人们仿佛才忽然惊醒。可是已来不及了，英俊、颓靡、冷漠的少年一把抓起话筒，了起来，一句亢的旋律，响彻整间酒吧。而后是又一句，又一句……他抱起吉他，一段激烈繁复的节奏，瞬间压过所有声音。少年猛然跪倒在地，在这一瞬间，许寻笙几乎可以肯定

少年显然已经拥有一些粉丝了，他一踏上舞台，引起女孩们一阵尖叫：“小野小野小野！”也有男人为他喝彩：“小野！”“！”

男人的嗓音，如鹰击长空，如不息，透过音响设备，更加空旷，也更加丰富。你只听一句，便觉得浑每一寸肤，都松弛下来，仿佛随之沉浸一片大海里。于是想要听更多，想要得到更多。

许寻笙了杯柠檬苏打，静静看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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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清晰的、烈的、回旋的，永不妥协的念——

起初看起来，岑野与平时是没有什么差别的。依旧是那衣服，酷酷的中分。因为在灯光下，原本帅气的脸，还显了几分苍白，远没有生活里泽动人。

当每个人都被他的声音瞬间引时，他却只是抓麦克风，睛时闭时睁。你能看到他的膛在轻轻震动，还有他微微拂动的发梢，你才突然意识到，那张脸，有多刻。

当大家都把乐安装好，上电，岑野抬起，麦克风就孤单单立在前方，他和乐迷们的中间。他似乎看到前排一些女孩脸上浮现狂喜的神，但刹那之间，其实什么也没看清。他握住麦克风，酒吧渐渐安静下来，而他觉到整个世界，仿佛也随之安静。一刹那他仿佛离这一切很远，恍惚间又发现自己其实在其中。

唯我独尊。

直至旁的贝斯声响起，还有吉他声，亢的旋律骤然划破空气，也震醒了他的睛。他抬起，看着面前浑浑噩噩朝朝暮暮疯疯狂狂的一切，看着旁卖力的张的伙伴们，全的血仿佛在这一刻随着旋律开始苏醒、奔腾、尖叫。他的脸靠近麦克风，手心火，整个人看起来冷漠无比，脑里却只剩下一个念。

我的音乐。

醉生梦死，唯我独尊。

这是我的舞台。

舒缓的、有力的节奏，开始讲述一段男人心事。他是个很聪明的男人，或者说他们是一支聪明的乐队，很会衬托现他的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