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他连他那个不孝梼杌都不好。

“我年轻的时候……远比现在要年轻的时候，”紫微依旧年轻的外表让颛顼老气横秋的语气显得有些稽，“也曾经迷惑过、愤怒过、纠结过……可最后我发现，天并没有错。”

“别张，”他过激的反应一下就把颛顼给逗乐了，“我好歹也是有名的贤君，不会因为臣下溜个小神就大发脾气的。”

西王母在上古时期与凡人之间密切程度虽然比不上其弟九天玄女，可也算是经常显灵的仙人了，其麾下的瑞兽白泽甚至于东海提过黄帝，换言之，她确确实实对黄帝一脉有着积年的恩情，哪怕这些恩情只不过是她顺应天的结果。

说谎。

“你也看到了，白鹤童把杀我儿的凶手送去了昆仑……”颛顼不知他心中所想，犹自说，“西王母和东王公……这仙界万千仙灵,倒是这对夫妻比四御都难搞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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句芒嘴里一涩。

他差就忘了，梼杌已经死了,就死在刚刚的里。

边呆过的属臣,若不是后土早就化大地，伏羲复生无望，恐怕你也不到我来统领。”

句芒打起了神。

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也跟着变了，比起在上的君王倒更像是平易近人的长辈，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，句芒，这并不是虚伪的漂亮话。”

“陛下，”句芒顺着他说，“这位娘娘乃天下至之气所化，与四御同样为天的延伸，乃天生的至神灵，不死不坠，有多少人尚未可知，恐怕她并不能会到陛下的难。”

世上最残酷的事之一，便是让你在最风得意的时候明白自己在天下大势面前不值一提，但凡从位跌落者或许都会对自己的遭遇耿耿于怀。

句芒敛下了帘。

低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，他顿时胃涌上一阵恶心，神这个业位的拥有者，他不会是第一个，木德星君也不会是最后一个，天所需要的是一名穿青衫木笛的青年男来行使职责，并不在乎他究竟姓什名谁，又有着怎样的来历和情。

天啊天。

这倒是大实话了，西王母与东王公正是天下二气的代表，从上就与凡人和异兽不是一路，这二仙与天的联系恐怕仅次于四御，从异兽大肆捕杀延缓天归位开始，双方就已经站到了绝对的对立面。

“在我面前走神，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还有胆量。”

“吾之一族卷土重来，这也是不得不攀过的山，纵使西王母对吾等有恩，恐怕也要将恩情放到一边了。”

羲皇九黎,而九黎如今与炎黄关系微妙，若是黄帝复生，两族或许还能够尽释前嫌，可惜颛顼是万万不到令他们握手言和的。

颛顼的声音一下就把句芒从思绪里惊醒了，冷汗一下就争先恐后的从发际冒了来。

可这也是大谎话。如果颛顼真的顾念昆仑山一脉的恩情，那他在三百年前本就不会安排蠃鱼去替代仙女，况且昆仑一脉都是谨遵天命而行，这些恩情追溯起来，其实都是天对旧神的恩情。

施恩的是它，夺恩的也是它，让人又又恨，等它眷顾你的时候，你有求皆应，当它抛弃你的时候，你又一文不值。

题来了！

想到这里，句芒的神又是一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