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，也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。”左霏看一他，“今年振宇杯结束以后，队长的位置就会给现在大二的学弟学妹，你的聘书也将到期。照惯例，到时候你给他们介绍一个愿意带教的学弟或者学妹，之后球队的事就和你没关系了。”

但与放假前有所不同的是，曾经衷于挑战蒋赋忍耐力和耻度底线的左霏，似乎已对那些失去了兴趣，同从前不断为自己化dom标签的那个左霏表现得完全不同。

左霏也坐在铁丝网下，说：“你一个二传，居然把指挥权让给主攻手，我真不知你怎么想的。力主攻当指挥会是什么结果，你心里肯定清楚。昨天下午和院那场，我看他到最后都快不起来了，失误连连，一下丢了五六分，亏你们还撑着不改战术。”

“那你就放在心上了？”周荆哲忽而笑：“明明有能力，却非在替补席坐一整个赛季，这就是你把团队协作放在心上的表现？”

左霏知他想说什么，也知他为什么没有说。她笑了笑说：“问题不大。”

开幕式那天，赛委会安排了上一届男排的冠亚军——也就是院和计院两队——在育馆打表演赛。除却观赛的领导，每个院都组织了一分学生前来“打卡”当观众，现场气氛看着闹。

“毕业后您是打算直接工作，还是打算继续修？或者有没有什么比较钟意的想去的城市……之类的。”

蒋赋便不再多言，只说：“如果您确定了去向，别忘了告诉我。”

“这学期期末考还没开始，平均绩没来，加分政策也没来，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。”话虽如此，左霏想了想还是说：“不过我应该会先试一下保研。能保上当然更好，如果不能，等结果来再打算也不迟。”

左霏，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。

反倒是蒋赋，即便是在球队训练这不便以“主人”相称的场合，他也会替之以一声分不清前后鼻音的“您”，也不怕被旁人听端倪。

本院参赛，无论男排女排队员都会同去内场观赛、替队友加油打气，但左霏那天晚上有课，没能去成，只知最后是院赢了，但比赛情况一概不知，都是蒋赋后来转述给她听的。

直到五月中旬，一年一度的振宇杯校园排球赛开赛。

这学期期末考试就是最后可以把握的机会。

周荆哲也：“那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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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荆哲说：“但不可否认的是，没有张冬的队伍，至多只能四，有张冬的队伍，就可以冲击金银。再说了，你和张冬不一样，你不会抢指挥权，对吧？所以要我说，不要找借的人应该是你才对。”

左霏无声轻叹：“随你怎么说。”

蒋赋听完，又着手指算了一下，说：“九月初就该算绩排名定资格名单了，如果要稳住绩的话……”

本院的专业老师有个共同的习惯：对于期末能考到90分以上的学生，给的平时分必定不会低于学生的期末成绩。再加上大多数学生测成绩堪忧，很难在育上拿到分，她则不然。因此她的平均绩在本专业内还算可观，即便考虑到各项加分，她争取到综合保研名额的可能也依旧很大。

“是啊。”周荆哲笑，“这次竟然没变脸呢，真难得。”

“原来你其实有自知之明啊。”左霏瞟一周荆哲，“那就少费吧，我都替你觉得累。”

蒋赋接着说：“另外我听赟哥说，明年学校要组建平运动队参加大学生排球联赛，到时候招来的新生个个都至少是二级运动员平，还念的是非育专业。要是不限制参赛条件，再过两年，这振宇杯就没什么打了。”

“也是，明年我还要准备毕业的事，也没时间这些……嗯……”蒋赋看向左霏，神闪烁：“说到毕业，您上也大四了，之后有什么打算吗？”

“正常。”左霏倒没觉得意外，“计院一直是排球院，梯队建设比我们院好得不是一星半。张冬也不是第一年参赛了，他的存在加了队伍的攻击不假，但要说团队合，如果计院排第二，就没哪个院能排第一。”

左霏摇：“你还是少找借吧。说到底，你们就是没把团队协作放在心上。”

“你是指哪方面？”

周荆哲坐在场外铁丝网下，看蒋赋一对一地指导队员们熟悉不同的站位的攻防方式和活动范围，慨着：“看来赛前多攻防阵型的特训还是很有作用啊，蒋哥还是很负责的。可惜张冬学长最近忙得很，连比赛都是空来参加的，这训练铁定没时间来，我们只能等真上场了再听他临场指挥。”

“别这么说嘛。我们都是业余人士，能当然比不上职业选手，换谁到了第五局都不起来吧？而且，张冬的平摆在那里，我们想要得分，就得多给他制造攻机会，这是没办法的事。再说了，我们最后不还是赢了吗？”

“是吗。”

二月底，学生们陆续返校上课，左霏与蒋赋的关系重新隐匿于集群关系之中。

周荆哲失笑：“行，那先不谈这个。明天下午女排八四淘汰赛，五号场打文院，你总会来看的吧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左霏看向周荆哲：“我如果上场，对她们来说，就是另一个可以仰仗的张冬。”

一周过去，振宇杯小组积分赛暂且告一段落。如果说本院男排分线是预料之中的结果，那女排以第八名线挤淘汰赛，就多少令左霏有些意外了。

“确实打得很彩。”蒋赋说，“计院的团队合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好，要不是周荆哲请了研究生院的学长参赛，这场恐怕还赢不了。”

60 赛程

左霏：“没课就来。”

“嗯？”周荆哲微微挑眉，“该说不说，你和蒋哥了几个月，现在脾气好多了。”

因着他们这神奇的同调转变，两个月下来，两人间仅存于某特定的舞台上的协议关系，如今已经日常中去，步了一新的平衡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