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。”蘅姬噙笑。

他比约定的时间还早半刻抵达曲，而苏清方已在白塔下，不知等了多久。

能让太等候的人，恐怕一双手数得过来。苏清方可不敢跟这群人相提并论。

蕙姬还在练习踢，见蘅姬回来，心情还不错的样，好奇问：“遇到什么了？这么开心？”

翼然亭里，一名女手执垂柳，一边唱歌一边舞。

太殿下也真是不声呢。

蘅姬脚步一顿，余光瞄见畔杨柳，探手折下。

园林，也要叹一句太府的绿意盎然——沿途竟是一树也没有，只有草丛里冒尖的紫红野。

蘅姬轻嗯，歉疚：“婢是担心殿下哪天要看舞蹈，才在这里和歌舞的，不想打扰到殿下……”

蘅姬当是来传诏，眉弯弯等候，却听教习姑姑宣一新加的规矩：府中多外客朝臣，禁于人员往来歌曼舞，以防人声犬。

“回殿下，”蘅姬柔声回答，“婢唱的正是吴地小曲《杨柳词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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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事。”李羡淡淡，转离开。

蘅姬：……

说着，蘅姬顺着青年腰间白佩香缓缓抬眸，和男人对视了一，又火速低下，十分羞。

且说李羡这日门，正是趁旬休间隙，赴和苏清方的迎之约。

李羡也不知苏清方最后一句是真的，还是暗示她没等多久，以宽他，轻笑，“这个时候倒讲究起来了。”

李羡之前说去接她，苏清方却说白塔挨近太府，不必浪费脚程，在塔下见面就好。

一无所知的蕙姬搡了一把不正经的蘅姬，笑骂：“我看你是不要命了。”

***

她似是瞟见了他，慌忙停歌止舞，行礼：“婢蘅姬，参见殿下。”

“你唱的是吴歌？”李羡问。

蘅姬初来乍到，并不识太府的格局，正自百无聊赖游，忽见到一个蓝衣青年行来，步态轩昂，气度非凡。

和皇内苑比起来，真的可以说一句寒碜了。那群当官的难这么没力见，也不晓得帮太修缮一下府邸吗？蘅姬暗想。

怼他的时候也没见多留情啊。

东风拂开曲碧，映着岸边洁白的七层塔。堤岸另一侧，迎开遍，黄盈盈一片

正要门的李羡经过园池塘，听到清越的歌声，似是吴语，望了一。

苏清方隐隐能听李羡的揶揄，假装什么也不知，伸手一指，给李羡带路，“走吧。”

直到太的背影完全消失，蘅姬才姗姗站直，一手挥舞着杨柳枝，回到鹿鸣馆。

不过多时，教习姑姑又来了。

是那日送来的舞姬中的一个，虽然李羡分不清是哪一个。

塔下的苏清方闻声转，笑容莞尔，“我想着让公等我不好，就提前一来了。刚到，公就来了。”

蘅姬暗暗翻了个白，偷偷与蕙姬玩笑：“你说咱们这位太，不会真喜男人吧？”

合着她媚白抛了？

“杨柳青青江平，闻郎江上踏歌声。东边日西边雨，是无晴却有晴……”

“杨柳词？”因为歌词太名，李羡还是从听懂的只言片语中分辨是刘梦得的《竹枝词》。不过民间唱曲，取前两字为名也不奇怪。

李羡遥遥见到伊人傍树，袖中的手暗暗碾了碾，调侃似的语气：“你倒来得早。”

太府的规矩就是这么一条条加上去的吧。

她说不要就不要吧。但离得近的反而成了晚来的，多少让人有难堪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