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平行時空
※
銀白的睫
輕輕顫動,如同破繭的蝶翼緩緩展開。艾莉婭睜開
睛的瞬間,一片陌生的木質天
板映
簾。海風從半開的窗戶湧
,帶著鹹澀的氣息輕撫她的面頰。
"金...窩金..."
這兩個名字從她乾澀的間
,如同被海浪沖上岸的貝殼,帶著原世界的記憶與重量。艾莉婭猛地坐起
,雙手本能地撫上自己的腹
——那裡本該有一
從恥骨延伸到
骨的猙獰傷
,
宮被星圖紋路的力量撕裂成碎片。
然而指尖觸碰到的,是平坦光的小腹。
艾莉婭的呼急促起來,她
下床,赤腳踩在
糙的木地板上。屋內一面斑駁的鏡
映
她的
影——
光溢彩的銀白
長髮如瀑布般垂落至腰間,在陽光下閃爍著星辰般變幻的
彩;那雙
睛更是驚人,銀藍
織的瞳孔仿佛將整片星空都裝了進去,每一次眨
都像有銀河在其中
轉。
"真的...成功了..."她喃喃自語,聲音顫抖。
記憶如般湧來。黑曜石祭壇上的獻祭,大門關閉時的空間撕裂,金那半異化的
體,窩金滾燙的淚
...以及最後那
將她吞噬的光門。艾莉婭閉上
睛,
受著體內
動的三
陌生力量——它們不同於念能力,更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,如同呼
般自然。
第一力量輕盈如風,讓她
覺自己可以化作虛無;第二
力量沉穩如山,能在意念中推動
體;第三
力量則如閃電般迅捷,卻帶著令人眩暈的後坐力。
"穿透、念動力、瞬移..."艾莉婭輕聲念這些能力的本質,隨即苦笑,"全都是為了逃離他人而生的能力啊。"
她走向窗前,推開吱呀作響的木窗。窗外是一片蔚藍的海灣,幾艘漁船正緩緩駛向遠方。這個名為"白砂"的小漁村是她三個月前偶然發現的避難所,偏遠得連地圖上都難以尋覓。村民們對外來者既不好奇也不排斥,正是隱藏份的絕佳地點。
艾莉婭轉看向床頭櫃上的日曆,上面畫滿了一個月來記錄的記號。她很快發現了一個規律——自己的能力與月相息息相關。新月時她虛弱如常人,滿月時力量達到巔峰,但伴隨而來的還有幾乎無法抑制的生理
望。
"這就是代價嗎?"她撫摸著日曆上標紅的滿月日期,"用每月一次的情漲,換取其他時間的自由。"
衣櫃裡掛著幾條染劑和幾副特殊材質的隱形
鏡——這些都是她從附近城鎮黑市購得的偽裝工
。銀白
的長髮被染成普通的
棕
,那雙星空般的
睛也被藏在了琥珀
的鏡片後。艾莉婭·霍克斯,這是她現在的
份,一個在漁村邊緣經營小餐館的普通女
。
手指輕觸鎖骨下方,那裡本該有瑪奇留下的念線印記,如今只剩光的
膚。艾莉婭
一
氣,開始盤算今天的計畫——漁船通常會在午後回港,她的"星之味"餐館需要準備足夠的
材。
正當她準備更衣時,一陣異樣的熱突然從下腹升起。艾莉婭雙
一軟,不得不扶住牆
才沒有跌倒。鏡
中的自己雙頰泛起不自然的
紅,染成
棕
的髮絲無風自動,在陽光下閃爍著異常耀
的光芒。
"不可能...明明還有三天才到滿月..."艾莉婭息著查看日曆,隨即恍然大悟——她忽略了這個世界月相的微小差異。在這個平行時空,滿月提前到來了。
熱浪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她的理智。艾莉婭咬緊牙關,指甲陷
掌心。原世界的記憶碎片不受控制地浮現——那些被迫接受的
,被多人同時侵
的痛楚,以及最後作為"門"的容
被使用的絕望。
"不!"她猛地搖頭,頭髮如鞭般甩動,"這次不一樣...這是我的
體...我自己的選擇..."
穿透能力自動啟動,她的體變得半透明,試圖以此隔絕外界刺激。但滿月帶來的
望是內在的,能力反而加劇了
體的
度。艾莉婭跌跌撞撞地沖向浴室,擰開冷
龍頭,將自己完全浸泡在冰冷的
中。
珠在她完
的胴體上滾動,長髮如海藻般漂浮在
面。艾莉婭仰起頭,讓冷
沖刷發燙的面頰。她知
自己有更簡單的解決方法——漁村不乏對她示好的年輕漁夫,只要她願意,隨時可以找到緩解
望的
件。
但此刻浮現在腦海中的,卻是窩金最後抱著她沖向實驗室時,那混合著血腥與汗的體溫;還有金那半異化的手臂小心翼翼托起她頭顱的觸
。
"該死..."艾莉婭將臉埋中,直到肺
傳來灼燒般的疼痛才猛然抬頭,"他們已經不在了...在這個世界,只有我一個人..."
冷漸漸帶走了
分燥熱。艾莉婭顫抖著爬
浴缸,用
巾裹住
體。餐館今天必須關門,她無法保證在這種狀態下不會失控傷人或
令自己後悔的事。匆匆寫下"今日歇業"的牌
掛在門前,艾莉婭決定前往漁村邊緣的廢棄燈塔——那裡是她發現的一個絕佳練習場,也是滿月時最好的避難所。
穿過漁村的小路時,幾個村民向她友好地打招呼。艾莉婭勉強微笑回應,手指緊緊攥著斗篷的邊緣。她能覺到自己的能力在滿月加持下變得異常活躍,隨時可能失控爆發。
"霍克斯小,您臉
不太好。"老漁夫葛倫關切地問
,"需要叫醫生嗎?"
"只是有點頭暈,謝謝關心。"艾莉婭壓低聲音回答,加快了腳步。
當她終於抵達燈塔時,汗已經浸透了後背的衣衫。這座磚石結構的古老建築年久失修,但結構依然穩固。艾莉婭爬上螺旋樓梯,來到頂層的燈室,從這裡可以俯瞰整個海灣。
海風呼嘯而,
散了她
上的斗篷。
棕
的染髮因為力量的影響慢慢變回了銀白
,而這頭長髮在風中狂舞,如同有生命的星河。艾莉婭跪坐在燈室中央,開始嘗試控制體內暴走的力量及慾望。
"啊!"她跪倒在濕的礁石上,指甲刮
著
糙的石面。
拍打著岸邊,節奏如同某種原始的呼喚。艾莉婭知
,如果現在不採取措施,這種狀態會持續整個滿月之夜。
手指顫抖著探向雙之間,艾莉婭閉上
睛,決定用自己的方式解決。
艾莉婭平息呼後,一陣異常的波動從遠處傳來——有人正使用念能力接近漁村,而且這
念壓異常熟悉。
艾莉婭猛地抬頭,銀藍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。她平穩的生活要被打破了嗎?
穿透能力自動開啟,她的體變得半透明,與周圍環境
為一體。艾莉婭迅速瞬移回燈塔頂
,從
處觀察海灣
。一艘不屬於漁村的小型遊艇正緩緩駛
港
,甲板上站著一個金髮少年,那雙
睛即使在遠處也閃爍著不尋常的緋紅
。
"酷拉卡..."這個名字脫
而
,艾莉婭的心臟劇烈
動起來。為什麼窟盧塔族的倖存者會
現在這個偏遠漁村?在這個平行世界,他們一族應該也...
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她——如果酷拉卡存在,那麼幻影旅團呢?揍敵客家族呢?她以為逃離的一切,是否也以某種形式存在於這個世界?
滿月的力量在體內沸騰,與突然湧現的恐懼織在一起。艾莉婭
到一陣眩暈,不得不扶住燈塔的欄杆才沒有跌倒。她必須冷靜,必須確認這個酷拉
卡是否如她記憶中的那個人,以及他此行的目的。
呼
幾次後,艾莉婭
了決定。她瞬移回自己的小屋,迅速染髮、
上隱形
鏡,將自己偽裝成普通的餐館老闆娘。無論如何,她必須先掌握情報,再決定下一步行動。
當艾莉婭重新現在"星之味"餐館門前時,已經沒有人能將她與那個在燈塔上幾乎失控的能力者聯繫起來。她取下歇業牌
,點燃廚房的爐火,開始準備今日的特餐——這是觀察陌生來客的最佳掩護。
餐館的木門被推開時,風鈴發清脆的聲響。艾莉婭沒有抬頭,繼續專注地切著手中的蔬菜。
"歡迎光臨,請隨便坐。"她用刻意改變的沙啞聲音說,"今日特餐是海鮮燉飯和烤鱸魚。"
"謝謝,請給我一份海鮮燉飯。"
這個聲音讓艾莉婭的刀鋒微微一頓。即使有所準備,親耳聽到酷拉卡的聲音還是讓她心
加速。她抬起頭,對上了那雙此刻呈現普通褐
的
睛——他一定也
著隱形
鏡,隱藏了窟盧塔族特有的緋紅
。
"馬上就好。"艾莉婭微笑點頭,迅速評估著前的少年。他看起來比她記憶中的酷拉
卡更年輕,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樣
,但眉宇間的憂鬱和警惕如
一轍。
酷拉卡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,目光不時掃向窗外的小路。艾莉婭注意到他手指上已經
著那副標誌
的鎖鏈武
,但款式略有不同。這個世界的歷史軌跡似乎與她原來的世界相似,但存在微妙差異。
燉飯在鍋中咕嘟作響,散發誘人的香氣。艾莉婭裝作不經意地問
:"您是第一次來白砂村吧?來旅遊還是工作?"
酷拉卡略顯驚訝,似乎沒想到這個偏僻地方的餐館老闆會主動搭話。"算是工作吧。"他謹慎地回答,"我在尋找一些...特殊的貝殼標本。"
謊言。艾莉婭的念動力能力在滿月加持下,能隱約知到對方的情緒波動。酷拉
卡在提到"貝殼標本"時,念壓
現了明顯的波動。
"真巧,我對這一帶的海貝很熟悉。"艾莉婭將燉飯裝盤,撒上新鮮的香草,"特別是那些...會發光的稀有品種。"
她故意留下話頭,觀察酷拉卡的反應。果然,他的
體微微前傾,
中閃過一絲警覺與興趣。"發光海貝?在這片海域也有嗎?"
"偶爾會有漁夫撈到。"艾莉婭將燉飯端到他面前,"據說滿月之夜它們會浮上海面,發藍
的光。今晚正好是滿月,如果您有興趣..."
"不必了。"酷拉卡突然打斷她,語氣變得生
,"我只是收集普通標本。"
艾莉婭假裝被他的態度變化嚇到,後退一步:"當然,隨您喜歡。請慢用。"
她退回廚房,透過門縫繼續觀察酷拉卡。少年機械地吃著燉飯,
睛卻始終盯著窗外,似乎在等待什麼人或信號。艾莉婭的穿透能力讓她能隱約看到對方體內的念力
動——酷拉
卡的念量驚人,而且主要集中在雙
和鎖鏈上,與她記憶中的特質系能力相符。
正當艾莉婭思考如何獲取更多資訊時,餐館的門再次被推開。這次進來的是三個陌生男,穿著普通的漁民服裝,但走路的姿態和
神暴
了他們受過專業訓練的事實。
"三份烤魚餐。"為首的男人說
,目光卻鎖定在酷拉
卡背上。
艾莉婭的滿月知能力立刻捕捉到了三人
上隱藏的殺意。她不動聲
地點頭:"馬上準備,請稍坐。"
酷拉卡的背影明顯僵
了一瞬,但他沒有回頭,繼續緩慢地吃著燉飯。餐館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,只有爐火劈啪作響。
艾莉婭快速思考著對策。這三個人明顯是沖著酷拉卡來的,很可能是獵人協會或黑幫的人。如果在這裡發生衝突,她的平穩日
就毀了。但另一方面,如果酷拉
卡真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復仇者,那麼幫助他或許能獲得有價值的情報跟幫助。
就在氣氛緊張到極點時,酷拉卡突然放下餐
,轉頭對那三人
一個禮貌的微笑:"真巧,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協會的同事。"
三人明顯一愣,其中一人下意識反駁:"我們不是—"
"當然不是正式獵人。"酷拉卡打斷他,手指輕輕敲擊桌面,"只是三星獵人帕里斯通先生的私人助理,對吧?"
艾莉婭手中的鍋鏟差點掉落。帕里斯通?這個名字如同一桶冰澆在她頭上。在她原來的世界,帕里斯通是比楊德的手下,與金有著複雜的關係。如果他也存在於這個世界,並且已經盯上了酷拉
卡...
三個男人的臉變得難看,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。酷拉
卡依然保持著微笑,但艾莉婭能看到他指間的鎖鏈已經開始微微發光。
"我想帕里斯通先生一定告訴過你們。"酷拉卡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,"不要招惹鎖鏈殺手。"
最後一個詞的瞬間,餐館內的燈光突然全
熄滅。艾莉婭的滿月視力讓她能清晰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切——酷拉
卡的
睛在黑暗中爆發
耀
的緋紅
,鎖鏈如活
般襲向那三人。與此同時,三人也掏
了武
,其中一人竟然發
了一枚念彈。
"夠了!"艾莉婭再也無法袖手旁觀。在念彈即將擊中酷拉卡背心的瞬間,她推開酷拉
卡後,並發動了穿透能力,讓那枚念彈直接穿過自己的
體,在牆上炸
一個
。同時,她的念動力如
般湧
,將
戰雙方強行分開。
"這是我的餐館。"艾莉婭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,銀白的長髮無風自動,隱形
鏡在能力暴走下脫落,
那雙星空般的
睛,"要打
去打。"
酷拉卡和那三人都震驚地看著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餐館老闆娘。艾莉婭這才意識到,在情緒激動下,她的偽裝已經完全脫落,滿月的能力也暴
無遺。
"你...是誰?"酷拉卡警惕地問
,鎖鏈轉向了艾莉婭的方向。
艾莉婭歎了氣,知
再也無法隱藏。她抬起手,念動力將餐館的門窗全
鎖死。"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們。"她看向那三個男人,"帕里斯通派你們來
什麼?"
三人換了一個
神,突然同時掏
一個金屬球扔向地面。刺
的閃光和煙霧瞬間充滿整個空間。艾莉婭下意識地瞬移到酷拉
卡
邊,抓住他的手臂:"屏住呼
!"
下一刻,她帶著酷拉卡連續三次瞬移,最終
現在燈塔頂
的燈室。酷拉
卡因連續的瞬移而面
蒼白,跪在地上幹嘔。艾莉婭也
到一陣眩暈,滿月使用能力雖然強大,但消耗也同樣驚人。
"為什麼救我?"酷拉卡終於緩過氣來,鎖鏈依然戒備地環繞在
周,"你明明知
我是誰。"